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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未出写序人已去散文

推荐人: 来源: 博学咖 阅读: 2.55W 次

“雷抒雁老师走了。”当我知信,第一时间告诉了我家先生,他与雷老师是泾阳老乡,上个春节我先生还拉雷老师去逛八仙庵古玩市场,一路听他讲故事,知识渊博的雷老师讲如何帮某某看了一件真东西或假物件,我们似乎前不久才一起在西安见过面,雷老师看上去是那么精神,他是那么乐观,那么坦然,那么健康,那么幽默的一个人呵!突然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感觉很意外,于是,我先生不相信我的话,他一边让我立即上网查,一边说道:“不可能!”是啊,我当然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我在告诉他时心里是怀疑的,于是上网查。一边查一边听先生问道:“雷老师今年多大年纪?”我想也不想地回道:“六十多。”

书未出写序人已去散文

网上还无任何消息,但在百度上雷抒雁介绍的后面出现了这样一行字:“……2013年2月14日逝世,享年71岁。”这不会是假了,“百度百科”是不会开玩笑的,吃惊至极!悲痛至极!消息太突然,太令人吃惊,太让人难过了!在春节“破五”之时,凌晨1点多,诗人雷抒雁在与癌症抗争十年后,终因抢救无效,在北京协和医院悄然离我们而去。

噩耗传来,我才想到雷抒雁为我作序的那本散文集至今还未出版,愧疚于自己的拖拖拉拉。

上次雷老师回西安,我们去他房间聊天,雷老师是一个富有智慧的人,有一颗异常敏锐、异常活跃、异常深刻的头脑,与他聊天,能开发智力。他敢说很多大家不敢说的很深刻、很实在的话,所以,我们很喜欢和他聊天。当时,我带点汇报性质地说想把自己的散文集整理出版,请他给我提点意见,或写点鼓励的话。在这本即将要出的散文集里,原本想收入我这几年在国外游走观看时的感性文字,雷老师直接建议我把那些游记散文拿出来,别编进这本集子里,他说,如今“游客作家”多,“到此一游”的作品也多起来,最为出版社和读者头疼。我听了他的劝告只收了一些写生活写情致的作品,我没想到雷老师当时就很痛快地说要给我写序,他让我把书稿拿给他看看。更没想到的是,在我把书稿给他没两天,他就花时间就看完书稿,写好了序文,是用宾馆里的便签写的,一张上的字并不多,一共写了六页。拿到手稿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位长辈、一位老乡、一位老师对晚辈、对老乡、对学生的关爱之情(雷老师曾是鲁迅文学院的常务副院长,我是那里的学员)。

我一直在忙自己的长篇小说,心想着过些日子再整理散文集吧,反正又不急,要出就出好,可我想不到雷先生竟然这么匆促地走了,散文集还未来得及出,写序人已去。成为一个永远的遗憾,为什么凡事都带着遗憾呢?自己愧对于雷先生的教诲,遗憾于雷老师未看到我的新书出版。唉,谁能想到他走得如此匆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把这本书出出来,待这本书出来,我将带一本到他的墓前,一页页烧给他看。

我没有雷抒雁先生那样“异常的头脑”,但我可以学习他在病魔面前那份幽默轻松的态度和乐观精神,我胳膊摔断后,他电话里见面时都会劝我“轻视”骨折这件事。他晚年乐观对待病魔激励着我们。

雷老师2003年12月进行直肠癌手术,术后恢复很好,开始我们还在心里为他担心,但见他那么乐观,总是轻松地说他的身体好好的,像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我们还以为他真好了。结果今年1月,他两次入院,再未回来。在直肠癌手术恢复后,进入了他创作的第二个高峰期,在这期间他不仅继续写诗,还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的散文随笔,出版了手抄本诗集、朗诵诗集和多部散文随笔集。回想起来,感慨万千,这同时也带给我对人世的伤感,让我一时感觉到人生的短暂和无常!岁月催人老,生命短暂,活着的人,以后的日子里,一定要注意身体,好好活着,同时,活着,一定要不断创造价值。记得他曾在四川绵阳参加一个活动,他和当地一位三年级的`小学生一起栽下了一棵纪念树。他们在牌子上写了一句话:“要活着。”这话是说给小树的,也是说给孩子和自己的。他说,我们要在生活中经历许多幸福,同时也要经受苦难的磨练。但绝不能在苦难面前低头和畏缩,要准备克服一切困难,健康地活下去,让肉体活下去,更要让精神活下去。他是一个生活中燃烧着激情的人,他的诗歌里无法不充满着诗情。

一个人的精神不死,必是伟大的人。我们熟悉的一位老乡走了,留给我们一个多么丰富的精神世界,他便是中国当代伟大的诗人。

雷老师,您一路走好!祝您在另一个世界里,安好。

耿耿于怀的自责与追忆中,写下这些文字,以表我对逝者的哀思,以及内心的不安和遗憾。

附录:

散文女子——杨莹与《杨莹散文集》

雷抒雁

杨莹要出版散文集,希望我能写点什么。和杨莹熟识,一因她是陕西文友;二因她是报刊编辑,有一年高考,她硬逼我和应考生同在半个小时里写出一篇作文,事后想想,残忍得很;再因她还是我在鲁迅文学院里的学生。其实这一切也都只是浮浅的认识。贾凹甚少夸奖哪个女子,偏偏我从他嘴里不止一次听到了他夸杨莹多么聪慧有才气、多么和善。

杨莹的聪明自不用说。杨莹又当编辑又当记者,又写诗歌又写散文,诗集散文集先后出版了多本。如今,她又尝试画画、写小说。在西安写字画画,这似乎并不为奇,作家当书法家、画家的大有人在,杨莹自不例外,她的画作与雷涛的书法都赫然悬在陕西作家网的首页上。让人不能不惊叹才女的才艺。如果和杨莹作一路同行,她的歌喉还会一展惊耳哩。

杨莹在文章里自诩有些“小资”。这在我辈老朽看来确乎如此,不知小她一些的晚辈如何看。她很注意打理自己的“羽毛”,衣饰总是彩色纷呈,但又不以怪异刺人眼目。她在一次参加西北电网的笔会时,不慎摔伤了臂膀,我看她眼里总布满了一些深深的忧愁伤感。我问她疼吗?她说疼倒不厉害了,只是担心落下后遗症,不能恢复原样了。“如果最后像周恩来的手臂那样怎么办?”她竟如此说。我原以为,她会骄傲自己向维娜斯靠近一步了。

杨莹说话有时像孩子。清浅、直白,逻辑甚至有些断裂,使她都以为深刻,这反差,使她愈发显得可爱,至少在现在这个年龄是如此。

杨莹写了大量散文,其中在国外旅游的占了很大部分,我建议她别将此类收入散文集,如今“游客作家”多,“到此一游”的作品也多起来,最为出版社和读者头疼。她听了我的劝告只收了这些写生活写情致的作品。

这部集子的作品,很见作者的才情,杨莹毕竟是位女子,女性的细致温婉,在她的作品处处可见。

雪花飘落,常见之景,自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写过。杨莹在《雪花赋》中却为雪花的即生即死动了伤感,面对雪花竟动起灵魂追问:你就这样活着?还是说在就死去?又一个哈姆莱特。如此轻盈的雪花一落地却溅起如此沉重的回响。原来,雪花的洒脱、自由、无羁正是她心灵深处苦苦追求而不得的梦想。

她行走在飘飘的大雪中,迷茫在茫茫的雪野里,却又冷静地对雪的思考中。类似的思考在《烟花》一文中也有体现。杨莹能从这短暂即生即逝的景致里,或一聚一散的烟花爆放里,感慨人生,追寻人生的意义与人值。瞬间的醒悟,原是诗人的功力,杨莹以诗为文,增强了她文章的超然。

杨莹还喜欢以议论为文。在《浪漫》里,她从方方面面谈了对“浪漫”的理解。我以为那些文字的后面,藏着一颗欲吐还含的自己的浪漫情怀。例如说到婚姻,必得是两个人一起浪漫,只一个浪漫也不行,这就有些难为人了。她甚至以为“浪漫的人往往没有邪念”。似乎也只看到了一些表象。但不管怎么说,她喜欢浪漫,追求浪漫,便是一种浪漫情怀,是一种生活方式。

杨莹生活着,追求着,思索着,书写着,不甘心做一个俗女子,很好!那就继续她的浪漫人生,当一个诗歌女子,散文女子。以一个好人的姿态,把好的文章留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