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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纸痴散文

推荐人: 来源: 博学咖 阅读: 2.75W 次

写下这个题目,自己就想笑,感觉有点滑稽。谈到痴迷的达人,那可是相当多了,什么花痴,棋痴,酒痴,画痴,都是对某个方面或者某类物品特别钟情迷恋而且相当地有专业造诣,当然白痴等除外。

我为纸痴散文

我对于纸张,就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痴迷,或者说是一种在很多人眼里不可思议的嗜好。看到一张好纸,就像在上面写写画画,或者据为己有,哪怕是别人眼里的废纸,对我来说也是宝贝一般。不管是普通的白纸,还是打印用的a4纸,不管是印刷用的铜版纸,还是书法绘画的宣纸,不管是漂亮的信笺纸,还是精美的贺卡硬纸,凡是纸品,我都喜欢。当这些纸变为自己的之后,我就会心满意足地在上面写字或者涂鸦,画一些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图案。或者太好的纸就细细把玩不已。每次监考的时候,尤其是省市检测之类,那些盛装试卷或者答题卡的牛皮纸袋往往会引起我的兴趣。有一次,我收集了大概五十多个这样的纸袋子,然后在宿舍里尽心整理,裁成自己需要的大小,然后装订成册,就成了一本还算漂亮的手工制作的笔记本,接下来用毛笔或者钢笔书写一些自己喜欢的诗词名句或者美文,闲暇之时细细品读,深深地陶醉在一种成就感里欣欣然忘乎所以。最近,一些职业学校进行招生宣传,往往给学生赠送一些纸张不错的小本子,我会把剩余的收集起来,然后在上面抄录一些自己欣赏的散文,这已经积攒了十多本,就像自己制作的书籍,每每看到,难免得意洋洋。还有报纸,我几乎在房间里拥有两年来每一天的玉溪日报,新闻看了,文章读了,本来它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可是我感觉不能让它就此进了废品收购站,因为我还可以用它来练毛笔字,于是也就堆起一米多高的两大叠,课余时间回到宿舍,我就饱蘸浓墨,在那些报纸上尽情挥洒乐此不疲。

有时候也想,为什么对于纸张这样痴迷。一般讲来,一个人如果在生活里缺少过某些东西,得到后就格外珍惜,细细想来这是的确有些道理的。我对纸张的这种近乎变态的嗜好,大概是源于小时候上学特别缺乏纸张的经历了。

记忆里,我从小学到初中,几乎没有用过像样的作业本。更为夸张的是在小学时候往往会因为没有作业本而不交作业,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每次考试名列第一的优异成绩,所以后来有老师说,那小家伙脑子灵光,书被他吃进肚子里去了。呵呵,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没钱买纸买本子,只有自己用心去记了。刚刚上一年级,我的同桌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家伙,他哥他大都是教师,每一次看他神气活现显摆似的从小书包里掏出一叠叠精美的印着方格的小本子,我就感觉口水直流,羡慕嫉妒恨,呵呵,恨不得一下子抢过来。看着他一页页地写好生字,然后屁颠屁颠拿去让老师批阅,简直让我抓狂。看那小子那副踌躇满志的神气活现的样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后来我因为没有本子曾经遭受过不少的白眼,还在那时候老师很善良,不管是一直教我到三年级的杨老师,还是后来教过我的其他老师,几乎每个人都在这方面接济过我。当然这让我十分感激,那就只有用出色的成绩来回报老师了。

那是我用的本子是在三年级开始,都是用最便宜的黑纸,很粗糙颜色黑褐色,然后母亲用针线帮我装订。到了写作文的'时候,才第一次用上了有房格子的白纸本子,那是杨老师赞助的。后来母亲还到一个亲戚家里去,把人家孩子用过的白纸本子给我带回来,我就在反面写作业,就那样还是宝贝似的保存好,写完了也舍不得丢掉。有一年暑假,我和几个小伙伴去县城纸厂买纸,据说便宜不少。就拿着自己挖药材捉知了逮蝎子捡杏核卖得来的两块钱,感觉像富翁一样向县城进发,虽然没有出过远门,而且县城里家里多远也不知道,就那么傻乎乎地跟着同村一个曾经曲县城讨饭的小子去了。当然是没有告诉家里人,否则不会有那次壮举的。不知道过了几条沟翻了几座山,走了多少羊肠小道,小腿轮不动了写了多少回,从早上直到接近下午才赶到县城。后来才知道走小路家里离县城也有四十里地。当然繁华的县城景色让我们的疲累一扫而光,那就赶紧找到纸厂买本子,到了以后才知道人家根本没可能卖给我们,只有批发而且还要开什么条子,小孩子一听就傻眼了。那就去县城的商店里问问,结果也是一样,大纸不够一令那是不卖的,我们几个凑起来也卖不了一刀啊,一令纸那是五百张。知道这事也才感觉到肚子饿了。随着夜幕降临,眼看赶不回去,那种远离父母的孤独和恐惧袭上心头。人生地不熟,这该怎么办。为了充饥,我们啃过别人吃过的西瓜皮,吃过菜场里扔掉的西红柿,后来还商量去偷人家的香蕉梨,因为他黄狗追得我们太可怕才未成行。甚至那个大一些去饭馆里要饭,自己吃一点,给我们分半块馍馍。夜色深沉的街道,我们流浪狗一样游荡着,后来在县中门口实在走不动了,几个人依偎着那安装着大铁门的校门口,后来被一位好心的门卫领到学生宿舍,我们就在那铺着麦秸的宿舍里度过一夜。那一夜,我眼望着窗外星光点点的夜空久久不能入睡,想了很多很多,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这件事情最后是家里以为我们丢了,后来知道情况,第二天我们被那些给生产队交售甜菜的大人带回村子里告终。回家了,闯了这么大的灾祸,奇怪的是脾气一向暴躁的父亲竟然没有打我,我们的小伙伴也没一个挨打的,我只记得母亲流了几天的眼泪。

试想一下,有这些经历,能不喜欢纸张么?

我为纸痴,其实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