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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美多吉先进事迹材料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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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美多吉(1979年5月——2012年5月19日)藏族,中国四川省甘孜州道孚县木茹乡人,拥有大专学历,身为中国共产党党员、甘孜州道孚县瓦日乡原党委副书记和乡长。由于自身患有高血压,于2012年5月18日,因为过度劳累于次日凌晨突发脑溢血去世,享年33岁。2012年9月,菊美多吉被中国共产党四川省省委追授为 “全省优秀共产党员”。

菊美多吉先进事迹材料集锦

百姓的小事,顶天的大事——菊美多吉

四川话把食堂叫做“伙食团”。

道孚县的乡镇政府,都有一个统一开伙的小伙食团。伙食团的作用不限于吃饭。因为有热乎气,乡里很多的非正式会议,接待客人,都在伙食团。

其他的房间冷如冰窖,即使在零下二十七八摄氏度的天气下,也没有取暖设备。

最美基层干部:百姓的小事,顶天的大事

在改革发展的主战场,在维护稳定的第一线,在服务群众的最前沿,一大批党员干部怀着对党的忠诚和对人民的挚爱,扎根基层谋发展,甩开膀子干实事,展现了广大基层干部一心为民的公仆情怀、务实进取的敬业精神和清正廉洁的崇高品格,用自己出色的业绩、良好的形象凝聚了民心、赢得了口碑,被老百姓誉为“最美基层干部”。

四川省甘孜州的这个县,就是这个条件。

龙灯乡伙食团的钢炉边,有个位置是他的。曾经的同事们形容他——嘭!把输液的袋子往伙食团藏式房屋木墙的钉子上一挂,伸出两个手指,捻捻眉间……

他,菊美多吉,他们曾经的乡长,就着伙食团的炉火,开始开会啦!

过后,同事们说,能偎在炉火边输着液开着会,对菊美多吉来说,真是少见的舒服时光。

这个身体并不好的乡长,长年基本都奔波在山上。

从成都平原出发,翻过二郎山,就一脚踩上了青藏高原的边缘。道孚县正在这个边缘,高原,高寒,平均海拔3600米。

全县90%的人口都是藏族。菊美多吉更是别人眼中典型的康巴汉子:剽悍,壮实,走起路来威风八面。

一上任,菊美就遇到了难题。

藏区游牧民传统的生产方式是逐水草而居。天冷时回到能够避风、海拔低的冬草场,夏季举家迁移到高原草场去放牧。

牧民的生活方式已经延续千年。但游牧的生活,让老人无法看病,孩子没法上学,牧民们很难享受到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

政府决定设立牧民定居点,这是个浩大的民生工程,是件大事。但牧民们过惯了从这个草场到那个草场的生活,生活习惯让他们不太接受定居,哪怕是有每户补贴两三万元的优惠条件。

菊美多吉把政府的大工程拆分成了一个个执行的小环节。他开始上山。

甘孜州的面积,相当于山东全省那样大。仅道孚县一个龙灯乡就有380平方公里的面积。菊美多吉坐汽车,汽车走不了骑摩托车,摩托车上不去就骑马,马累得走不动,他就牵着马走,一户户地劝说:下山吧,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多好的政策!

只有细心的同行者会发现,刚刚30岁的菊美多吉似乎爬山很吃力。有时,他会向牧民们要去痛片吃,说自己头疼。

牧民们被迎到了新居。屋里已搬进了家具,装好了环保厕所,忙着搬家具的菊美多吉一脸的汗。

传统藏式民居窗户开口都较小,牧民定居点扩大了窗户,绿草原,蓝天空,白云彩,风景从明亮的窗子上一股脑冲进来,成为家里的壁画。住进新居的牧民,一下子喜欢上了崭新的生活。

因为有不少孩子下山上学,乡里小学适龄儿童入学率直线上升,增加了近百个学生。

高原,一个山头连着另一个山头,放牧的牧民散落在各个山头。牧区学校想开个家长会都不容易,校长找到菊美多吉。

干部的口头信就是通知书。一周后,乡中心小学召开史无前例的最大规模家长会,所有牧民家长全部到齐。

牧民转草场必须要过一条河。河宽十五六米,但汛期水很急,牧民们曾眼睁睁地看着马在河里倒下,马上的孩子也被冲走。

于是,菊美多吉修桥。

桥修好了,人从桥上走,牲畜也懂得过河危险而桥上安全,自动选择走桥面。

如今,很多人回忆起菊美多吉,说,他做的看上去都是些小事,但对一家一户的老百姓来说,都是顶天的大事。

他一共在三个乡工作过,无论是老百姓还是身边的同事,都这么说。

对于牧民,草场就是命,是自己的命和牲畜的命。因为占草场,牧民之间时有冲突。有时,半夜里一个电话打过来,从睡梦中惊醒的乡干部就得往现场冲,晚一点,脾气火爆的牧民们就可能酿出治安事件甚至刑事案件。

明明知道危险,乡干部也得伸手一把架住砍过来的刀——不能退缩,更不能转身就跑,在藏区,出现这样的行为,乡干部再也不会赢得尊敬。

还是为了草场。

有人把草场圈起来,甚至把别人的地盘也圈到自己的铁丝网里。

菊美多吉劝说,设限。告诉大家,一个月后拆除。

一个月到了,有人没有理会。

乡长又出现了。骑着马,手里抓着把老虎钳,用来剪乱圈地的铁丝网。那次,他们整整用了一周,清理了全乡范围的乱圈草场现象。

背着帐篷的乡干部们,七天时间中天天骑马,把腿都磨破了。

菊美多吉累。他皱着眉头,经常不经意地说自己“脑壳痛”。同事们也习惯了他闹些“小”毛病,只有乡医院的医生,偶然为他量血压时吓了一跳:高压220!这么高的血压,还在这么高的海拔工作,你不要命啦?!

妻子不在身边。菊美多吉和妻子,分头在不同的乡镇工作,两个人经常隔了几十公里山路。遥远的路程,意味着不可能经常见面,这种情况在高海拔的藏区十分常见。

他打电话告诉妻子自己身体不舒服。妻子吼他:“不吃药,对我说有什么用?”但还是心疼他,请了假陪他去成都看病。

医生留他住院,菊美多吉没空,几天后又赶回。

两个人抽空去逛了街,在成都的繁华中留下两张照片,妻子把它过塑保存下来。

每张照片,菊美多吉都是一样的姿势:把妻子搂在怀里,冲着镜头乐。妻子说,那是他们俩一生在一起相守最长的时间,一共十几天。

在道孚乡下的父母想他。趁他回家时抱怨:父母这么老了,你也不回来看看我们。菊美瘫在父母面前,说了实话:工作忙,我好累。

乡镇,是国家最基层的政府,是国家肌体上最为末端的毛细血管。藏区的基层干部要把政策的营养送达每个细胞,似乎也要比内地干部管理更多非常琐碎的小事。

证件是重要的身份证明,可是很多藏族老乡并不知道这些,有的证件就随手一丢,还有的,根本不知道要去办。

于是,菊美多吉就要去操心,准生证、结婚证、身份证、户口簿……办好了,骑着摩托车送到牧民手上,还要嘱咐他们不能丢。

至今还有人记得菊美多吉用围巾缠着脸,在高原的风中骑行十几公里,从怀里掏出户口簿的情景:那户口簿用塑料袋包着,掏出来还带着体温,是滚烫的。

乡长要管种子,乡长要管化肥,乡长要把国家发下来的补贴挨家挨户送到百姓手里,乡长要不怕脏臭亲手抓猪仔给农户家;乡长要去县里为农民修路争取水泥,不多,一共12吨,但是,要跑五次;乡长要教从牧区移民到农区的牧民们种蔬菜和庄稼,帮助调教从没有耕过地的牧区牲口耕地;乡长还要当翻译——菊美多吉掌握道孚当地的藏语,会藏区通行的“牧场话”,还有熟练的汉语,三种语言自由转换。

消防安全很重要,意味着几百平方公里的森林和草原不能出现火灾;平安交通,就要把那帮买了摩托车就在山道上风快骑行的小伙子们吼住,“你们懂不懂三快?学得快,骑得快,死得快!小心骑!”有孩子不上学,乡长要满山去逮淘气的学生;抽空还要跟派出所民警巡逻,专抓偷牛盗马的贼伙……

这一切都是乡长菊美多吉的工作范围。

他一天到晚地忙,被褥随身带,走到哪儿可以睡在哪儿。闷一高压锅饭,一下吃三天。中午,米饭拌豆瓣;晚上,米饭拌酥油。

路过家,菊美多吉下车几分钟,在路边抱起个鼻涕娃娃狠命亲——那是他儿子,当爸爸的顾不得陪儿子玩。

上面千根线,下面一根针。藏区的乡干部,就是要把千根线,纫到那一根针的针鼻里去的人。

甚至有时,还要放下自己的尊严。

修通村公路,要拆多家村民的围墙,人家不肯:凭什么给别的村修路,拆我们家的围墙?他三番五次地去劝:路我们背不走,是为了大家以后生活方便。甚至要搬出宗教来说服信仰藏传佛教的藏族群众:宗教让大家修来世,党和政府是让大家现世过得好。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康巴汉子,他也急,气得直骂,骂两句,又说软话来劝。

还是有人坚决不同意。菊美多吉没有办法,使出了最后一招:竖起两个大拇指。

此招一出,四座皆惊。修路的计划成功实施。

后来,他的同事们想了半天,想用适当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动作在藏族男人心中意味着什么——相当于汉族人的跪拜磕头,是最重的礼节,表示为“我求求你”。

菊美多吉经常头疼。他失眠,抽屉里柜子里墙上挂的全是治疗高血压的药。

高血压不适合在高海拔的地方工作。领导照顾他的身体,把他从高海拔的龙灯乡,调到低海拔的瓦日乡——所谓低海拔,也近三千米。但这已经是道孚境内最低的海拔。

菊美多吉有工作日记,上面也记着一些别人看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3月1日

今日备忘:翁姆家的小娃儿需要一本新华字典。

4月11日

今日备忘:仁孜家的医保本户名需到县户籍办重新核实。

5月16日

今日备忘:尧日村村支部的图书架差两枚螺丝……

还有一些纸片,菊美多吉有随手在纸片上记事的习惯,上面也是别人看起来可能不值得一记的小事:谁家在修房子却没有钱,哪个有糖尿病……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每一件小事,涉及的,都是乡里的老百姓。

工作强度大,但他用四川话说工作强度“不存在”——工作强度不算什么的意思。

终于有一天,他说,今天的脑壳痛得不一样。那天,菊美多吉从早晨八点,一直忙到夜里十二点多,就在自己的车里躺下了。

第二天早晨被人发现时,这个康巴汉子的手已经凉了。

2012年5月19日,菊美多吉死于突发脑溢血。

听说乡长去世,他工作过的乡里,老百姓成群结队地去往他家里探望。陡峭的山路上,有人走着,有人骑摩托车,还有拖拉机,上面载满了哭泣的人。

那天晚上,瓦日乡的百姓,为这个爱做小事的乡长,家家点起了酥油灯。有人说,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好干部,但我们知道他是个好人,是我们心里的菩萨。

没有人敢向他三岁多的儿子解释。

于是,在满屋悲痛的人群中,孩子欢快地穿梭,指着照片和打火机,“我阿爸的!”一会儿又指向带着一群小狗的两只大狗,“它们有阿爸!”

菊美多吉离开人世大半年后,一个远看上去很像他的人走过他曾工作过的地方,正在修路的老百姓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我们乡长回来啦!”

菊美多吉殁年仅33岁,还是个年轻人。他爱穿红色,也喜欢黄色,这两种颜色都是在高原上很醒目跳跃的色彩。

他身后,留下了四位需要他赡养的老人和刚刚33岁的妻子,一双年幼的儿女——去世七个月后,菊美多吉的遗腹女呱呱坠地。

女儿生下很爱笑,很像她爸爸。

甘孜州道孚县瓦日乡原乡长菊美多吉

初见他时,已是一帧沉默的影像:黝黑的皮肤,剽悍的外形,憨厚的笑,浓密的发,仿佛一匹骏马从晨曦中奔来。

他在扎拖乡的土坯房前。“我来报到了!”2001年4月,出身贫苦的“牛场娃”坐着拖拉机来到全县最艰苦的地方工作,黑亮的眸子里,盛满憧憬。

他在高半山的百姓家中。10年来,他给藏族老乡送种子、抓猪仔、追牦牛、发补贴、办证件……小到图书馆书架上的两颗螺丝钉,大到修路架桥,操不完的心。

他在燃烧的酥油灯火里。2012年5月18日,连续16小时繁忙工作后,年仅33岁的他突发脑溢血倒在汽车后排座上,长眠不醒……

转经筒声回荡在风里。在这片意为“马驹”的纯净土地上,人们永远记住了这个骏马一样的男人——道孚县瓦日乡原乡长菊美多吉。

他有马一般的勇毅,负重奋蹄,从没向大山低过头

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菊美多吉给很多人的第一印象是斯文。藏区情况复杂,基础设施差,遗留问题多,一个年轻小伙应付得了吗?

11年,辗转3个乡镇,每到一地,菊美多吉都会引起人们的担忧。只有阿爸最了解:“他从小就没向大山低过头!”

菊美多吉出生于道孚县木茹乡格村,自幼家贫,9岁才进村小念书。冬迎雪花、夏顶骄阳,这个好强的“牛场娃”每天步行数公里山路,读完小学和初中,升入高一级学校,最终从四川省藏文学校翻译专业毕业,成为扎拖乡的一名公务员。

70多公里土路,一边是陡峭悬崖,一边是万丈河谷。在这个全县最艰苦的地方,他一干就是8年,成长为党的基层干部。

一开始也曾生涩。2002年,在协调群众开展农村电网改造时,村民们得知电网架设需砍掉自家核桃树,不听更多解释,将笔记本砸向他的脑门。

困难面前,菊美多吉没有低头。他虚心向乡干部拜师,学习如何与群众打交道,逐渐总结出一套独特的藏区基层工作方法——

“做群众工作必须要有‘橡皮肚’、‘铜脑壳’。”

“不怕吵,不怕骂,最关键的是要能‘嗅(当地语意为“坚持”)’。”

“一要相互尊重,二要说话实在,三要打成一片,四要不厌其烦”……

2008年,菊美多吉被调到龙灯乡任乡长,同年查出患有高血压。医生告诫,这种病最好不在高海拔的地方工作。可得知龙灯乡拉日村被纳入四川牧民定居行动计划首批定居点,菊美多吉把医嘱当成了耳边风。

在藏区,逐水草而居的传统生产生活方式已延续千年,刚建定居点时,牧民不理解。菊美多吉带着乡干部上山,坐汽车、骑摩托、骑马、徒步,有时去一户牧民家就得翻七八座山。

在海拔4000多米的牧场,血压一度飙升到200以上。头疼得实在受不了,他就吞止痛片。

“定居吧!孩子们能上学,老人能看病,政策多好!”菊美多吉一家一户地劝,牧民被他的耐心打动了。

大半年后,一座座漂亮的藏式小别墅拔地而起,成为道孚最美的乡村风景,住进新居的牧民一下子喜欢上崭新的生活。村民泽布感激地说:“要不是菊美乡长,这个冬天我们还住在又冷又潮湿的帐篷里。”

2011年12月,考虑到菊美多吉的身体,组织上特意把他调到瓦日乡任乡长。这里海拔近3000米,是道孚境内最低的。

听说来了个年轻乡长,鲁村村支书俄孜降泽有意“刁难”一下,一见面就向他反映修路的老大难问题。

“我明天就去你们那里,放心!”菊美多吉爽快地答应。第二天一大早,他骑着摩托车等在院坝里。看完现场,他丢下一句“这条路非修不可,我来争取项目”。“这小伙子说话算话,是个干事的人!”俄孜降泽打心眼里高兴。

接下来的几个月,俄孜降泽看着菊美多吉为项目、资金跑断了腿,看着他为修路占地而不知疲惫地一家家做工作,不禁向他竖起大拇指,表示心服口服。

靠着这股子“嗅”劲,扎拖乡4个自然村修通了路,拖拉机、摩托车开进村里;给瓦日乡8个行政村争取到土豆种植补贴项目,当年每户增收1200余元。

靠着这股子“嗅”劲,他连续3次递交入党申请书,终于在2003年秋面对党旗宣誓,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他有马一般的忠诚,善解人意,马不停蹄奔波在这片热土

菊美多吉是个地道的“牛场娃”。他常说,自己喝酥油茶、揉糌粑、嚼奶渣长大,永远是藏区农牧民的儿子。

龙灯乡一村村民白多记得初见菊美多吉的场景。一个冬天的下午,自家破帐篷里钻进一个结实的小伙子,一口流利的牛场话,说是乡上来的干部。

85岁的白多大爷瘫痪,80岁的嘎她大妈失明,老两口无儿无女,几乎失去生活的勇气。菊美多吉见了他们,就再也放不下。他一有空就来背水,拾牛粪,磨青稞,给他们讲外面的新鲜事。

新年的一天,菊美多吉告诉老人,在乡政府旁帮他们安了一处新家。他和几个乡干部用床单做成简易担架,把老人抬出呆了一辈子的山沟。菊美多吉走后,老人才知道,新家是他和乡干部们凑了1.6万元买的。

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翻开菊美多吉的衣兜,一张张小纸条记录了他走村入户了解到的群众待办事项。小到图书架的两枚螺丝钉,小娃儿的一本新华字典,大到修路架桥……每一项记录看上去都琐碎、平淡,但在他眼中,都必办、急办。

农牧民文化不高,他当办事员;技能不足,他当技术员;语言不通,他当翻译员;信息不畅,他当宣传员……和千千万万藏区基层干部一样,菊美多吉一天到晚地忙,被褥随身带,走到哪儿就睡在哪儿。焖一锅饭,拌豆瓣,拌酥油,拌腐乳,就能对付3天。

曾当过支教老师的他,非常关心民族地区的教育事业。

调离扎拖乡5年,当地群众仍记得他一家家动员父母送孩子入学,将全乡入学率从30%提高到100%的战绩。龙灯乡村干部索朗多吉记得,他不仅天天到村民家中做工作,还经常给家庭困难的孩子送衣服、送文具。

家住瓦日乡尧日村的丹孜考上了“9+3”免费教育学校,进入成都礼仪职中就读,可证件名字却有误。姐姐卓玛记得,2011年开学前一晚,菊美多吉顶着高原刺骨的寒风骑行12公里赶到家里,从怀里掏出户口本和证明时,上面还带着体温。“藏区出这样的学生不容易,要支持,要珍惜。”参加“9+3”免费教育计划的学生,把菊美叔叔的话记在心里。

翻开菊美多吉的工资存折,这位工作了10多年的干部存款为零,甚至还欠下一笔债——乡上没有车,工作很不方便,菊美多吉自己贷款买了一辆二手猎豹。

这辆猎豹车,送过生病的老师、临盆的孕妇,发放过畜幼崽和洋芋种。

2005年11月的一个深夜,扎拖村村民贡尼的妻子难产,慌乱中向乡上求助。菊美多吉驾着小车,将产妇连夜送到县医院,挂号交钱,找床位,当翻译,跑前跑后忙个不停,直到新生儿呱呱坠地。

点点滴滴间,通过菊美多吉这样的基层干部,藏区群众读懂了共产党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真谛。

他有马一般的激情,勇敢担当,留下一颗颗被焐热的心

菊美多吉已经离去10个月,他的家人仍住在破旧的老藏房里。

阿妈对记者说,盖房子的`木料早就备好,堆在院子里都烂了,儿子就是抽不出时间。

年迈的父亲老泪纵横:“儿子是我的骄傲。”

妻子巴姆悲从中来:“第一个孩子流产时,他不在身边;第二个孩子出生,他第二天才赶到;最小的女儿在肚子里才两个月,他就永远看不见了……”

这个他等不及出生的女儿取名申措,藏语意为大海,寄托着大海一样深的思念。

菊美多吉何尝不想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可老百姓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不能掉在地上没人管”。

明知前面是激流险滩,也要硬着头皮向前,只因“不逃避,不退缩,既是康巴汉子的勇敢担当,也关乎党的执政基础和干部尊严”。

作为藏族干部,菊美多吉把民族团结和睦看得比生命还宝贵。他常说,这里是我们的家乡,我们要对得起养育自己的这片土地。

2011年,瓦日乡开展为期7天的法制集中培训,菊美多吉顶着少数村民的不理解甚至抵触情绪,与工作组一起挨家挨户、逐村逐寺进行政策和法制宣讲。

菊美多吉去世后,许多农牧民开着拖拉机,骑着摩托车,牵着马,甚至徒步十几里山路赶来与他告别。那一晚,家家户户点亮酥油灯火,表达对他的敬意和爱意。

一名年轻乡长的离去,为啥让这么多群众难舍难离?

瓦日乡副乡长昂旺扎西说,因为菊美多吉走了比别人更艰险的路,操了比别人更细致的心。3个笔记本中镌刻的足迹,3个乡镇工作时留下的口碑,生命激情燃烧的最后16小时,就是最好的证明。

昂旺扎西记得,5月18日那天,下着小雨,路很难走,菊美多吉却不断催促:快些,再快些!

上午,到尧日村召开村组干部会。中午,头又痛起来,严重高血压使他经常头痛、失眠。下午缓过劲来,他又去3个村20户农家走访,把村民的困难、建议一一记下。

晚上8点,给瓦日乡安太阳能热水器的技术人员到了,菊美多吉匆匆赶回县城。行至孟托电站,他给妻子打个电话:“这几天手里的事情太多,等忙过了就回来。”

忙完手头事,已是夜里12点。他太累了,和衣躺在汽车后排座上:“就在车上凑合吧,天亮还得赶路。”

次日早晨6点,手持转经筒的老阿妈从车边走过,转经筒声惊醒了驾驶员,却没能唤醒这个激情似火的康巴汉子。

2012年5月19日,菊美多吉死于突发脑溢血,享年33岁。“别人都说他是好干部,我们只知道他是好人,是我们心里的菩萨。”乡亲们朴实的话语背后,是一颗颗被焐热的心。

他有马一般的激情,勇敢担当,留下一颗颗被焐热的心

菊美多吉已经离去10个月,他的家人仍住在破旧的老藏房里。

阿妈对记者说,盖房子的木料早就备好,堆在院子里都烂了,儿子就是抽不出时间。

年迈的父亲老泪纵横:“儿子是我的骄傲。”

妻子巴姆悲从中来:“第一个孩子流产时,他不在身边;第二个孩子出生,他第二天才赶到;最小的女儿在肚子里才两个月,他就永远看不见了……”

这个他等不及出生的女儿取名申措,藏语意为大海,寄托着大海一样深的思念。

菊美多吉何尝不想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可老百姓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不能掉在地上没人管”。

明知前面是激流险滩,也要硬着头皮向前,只因“不逃避,不退缩,既是康巴汉子的勇敢担当,也关乎党的执政基础和干部尊严”。

作为藏族干部,菊美多吉把民族团结和睦看得比生命还宝贵。他常说,这里是我们的家乡,我们要对得起养育自己的这片土地。

2011年,瓦日乡开展为期7天的法制集中培训,菊美多吉顶着少数村民的不理解甚至抵触情绪,与工作组一起挨家挨户、逐村逐寺进行政策和法制宣讲。

菊美多吉去世后,许多农牧民开着拖拉机,骑着摩托车,牵着马,甚至徒步十几里山路赶来与他告别。那一晚,家家户户点亮酥油灯火,表达对他的敬意和爱意。

一名年轻乡长的离去,为啥让这么多群众难舍难离?

瓦日乡副乡长昂旺扎西说,因为菊美多吉走了比别人更艰险的路,操了比别人更细致的心。3个笔记本中镌刻的足迹,3个乡镇工作时留下的口碑,生命激情燃烧的最后16小时,就是最好的证明。

昂旺扎西记得,5月18日那天,下着小雨,路很难走,菊美多吉却不断催促:快些,再快些!

上午,到尧日村召开村组干部会。中午,头又痛起来,严重高血压使他经常头痛、失眠。下午缓过劲来,他又去3个村20户农家走访,把村民的困难、建议一一记下。

晚上8点,给瓦日乡安太阳能热水器的技术人员到了,菊美多吉匆匆赶回县城。行至孟托电站,他给妻子打个电话:“这几天手里的事情太多,等忙过了就回来。”

忙完手头事,已是夜里12点。他太累了,和衣躺在汽车后排座上:“就在车上凑合吧,天亮还得赶路。”

次日早晨6点,手持转经筒的老阿妈从车边走过,转经筒声惊醒了驾驶员,却没能唤醒这个激情似火的康巴汉子。

2012年5月19日,菊美多吉死于突发脑溢血,享年33岁。“别人都说他是好干部,我们只知道他是好人,是我们心里的菩萨。”乡亲们朴实的话语背后,是一颗颗被焐热的心。

雪域深山的守望者——菊美多吉

你睡了吗?看你躺在车后熟睡的面容,所有的人都不忍心打扰你,连续的工作让你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2012年5月19日的这个夜很静。

这是你的家乡,你不曾离去的地方,你把年仅33岁的生命全部驻扎在了这里,无论再苦再累,都不愿离开。你说,这片土地养育了你,现在你要给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亲人们踏踏实实的工作,让他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这就是你最大的愿望,即使累倒在了岗位上,你也无怨无悔,就如你入党申请书中所写“把毕生的精力献给党和人民”,现在你如愿了吗?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穿过碎石遍布、弯急道窄、蜿蜒在大山深处的土路,2001年4月,从四川省藏文学校翻译专业毕业的菊美多吉,来到道孚县扎拖乡,成了当地一名乡镇干部。初到扎拖乡,你黑黑的脸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憨厚淳朴的模样给全村乡干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刚到扎拖乡的你,自愿申请去村小支教,你说,教育是改变落后的根本。

这一年七月,因为连续几天暴雨,波罗塘村发生了泥石流。这不仅给村里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还让村里孩子上学的路变得十分危险。

清晨,塌方的这头,你静静地站在这里,在等待着远方鲜花般的身影,孩子们背上书包,欢喜地向你走来,你上前大手牵小手领着他们,走过淤泥,把这群小天使安全的送到学校,你说,这是作为干部,也是作为老师的责任。

村民白德降初每次回忆你,总是语气哽咽,他说,为了生计,他本来只会让家里三个孩子中的小儿子去读书,是你的软磨硬泡才让他改变了初衷。你知道吗?他的女儿现在已经在达州读大专了,是你让这个小女孩改变了命运。

白德降初说:“那时候,菊美隔三岔五都会到我家中来宣传入学的好处,他常给我说‘娃娃必须要有文化,这样才会有出路。’他见我们家十分困难,还掏钱资助我们,给我的小孩送衣服、文具、生活用品,他是我的恩人!”

为了给村里的青壮年扫盲,你忘记了白天辛苦的奔波,积极组织夜校培训班,自己担任教师,让村里那些已经过了入学年龄的青壮年在忙完农活后参加培训。你说,不懂汉语,村民出去工作会吃亏。

由于经常停电,你还自掏腰包买来蜡烛,夜校没有黑板,你跟村上的干部一起动手做,锯木、刷漆,你几乎成了一名实实在在的木匠。每当夜晚来临,村里传来的朗读声,总会让你感到由衷的欣慰。你说,看着很多村民第一次写下自己的名字,他们脸上洋溢的快乐,就是你最大的幸福。

路通脚下福自来

扎拖乡位于道孚县南部72公里处,在大山之间,村与村之间山路崎岖,车辆根本不能通行,作为从农村成长起来的基层干部,你深知交通不便给父老乡亲带来的巨大困难,你把修路作为全乡工作的头等大事来抓、来想、来谋划。你说,你要改变这里的交通,要让村民行路不再艰难。

为了修路,你向县里争取回来了一万多块钱,资金十分有限,你组织全村群众开展义务投工投劳,很多群众不愿意,你以身作则,与大家一起干。

在扎拖乡,土地就是村民的命根子。扎拖乡的山比较陡峭,可耕种面十分有限,可是修路必然会占用村民一部分土地,所以想要村民同意修路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为此,你每天挨家挨户地做群众的思想动员工作,一天不行,就两天,不厌其烦,周而复始。

你说:“乡亲们,大家想一想,我们为什么穷?为什么居住在高山的很多人到死都没有看到过汽车?没有走出过大山,没有见过车水马龙的大城市?现在我们有了资金,可以买来火工器材,我们有自己的双手,为什么不能依靠自己的双手改变落后面貌呢?修路也是为我们子孙后代积福。”

群众被说服了,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道路很快就修好了。现在扎拖乡大部分村民家里都买了摩托车,还有些买了拖拉机,不仅出门方便了,而且耕地也变得轻松起来。城里的物资、村里的山货源源不断进出,群众得到了切实的利益。

2010年你来到瓦日乡,担任乡党委副书记、乡长。你看到瓦日乡鲁村条件十分恶劣,村民出行只靠一条羊肠小道,车辆无法通行,每逢雨季,地质灾害频发,村民的出行就更为不便。见此,你又开始为村民谋划修路。

根据你在扎拖乡修路的经验,你找到县交通局申请项目,四处筹集资金,由于修鲁村的路会涉及到列瓦村村民的切身利益,有部分列瓦村村民反对,你和以前一样挨家挨户做工作,说列瓦村的路太窄,车辆都不能开进来,加宽公路不仅能让鲁村的村民走出去,也能让列瓦村的村民把车开进来,把公路修通的好处,谈交通不便的弊端一一说明。如今,鲁村通村公路已基本完工,而列瓦村的路面比原先加宽了一倍。

瓦日乡鲁村村支书俄孜降泽说:“菊美对群众平易近人,没有架子。修通村公路时,他经常跟我们一起劳动,一同吃住。他说,他的电话24小时开通,无论白天晚上,你们有事随便打,我能做到的全部给你们做到。”

从扎拖乡到龙灯乡,从龙灯乡到瓦日乡,三个乡,你走了十一年,一路艰辛,你却不辞辛苦。你说,路难走,就要修,修路才能让村民走出去,才能让他们看到更广阔的天空。

你的疲倦是永远的沉睡

道孚县龙灯乡村民白多与老伴尕她大妈,现在已经八十多岁,白多身体有残疾,两位老人无儿无女,生活一直过得很艰辛。

白多大爷回忆说,那年冬天,老伴尕她大妈的眼睛突然瞎了,这让腿脚不便的他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有好几次都差点了结生命。

白多大爷说,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是你带给了他们生活的希望。那年冬天的一个下午,你走进了白多大爷家的帐篷。说着一口流利的“牛场话”,给他们讲了很多新鲜事。

看到两位老人生活艰辛与不便,你和乡上的干部一起凑了一万多块钱,在乡政府附近给两位老人置办了一套小房子,从此让两位老人的生活能够得到大家的照顾,就医也能方便很多。

在把两位老人从沟里接到乡政府时,必须经过夏普龙河,你担心两位老人过河会出现意外,拒绝了用马驮两位老人过河的建议,你执意将两位老人一个一个背过去,你说,这样你才放心。你知道吗?冬天夏普龙河的水很冷,冷得可以刺透骨髓,可你咬着牙,一声也没有吭,你的每一步,都让两位老人感到了火的热度。

那一年新年过后,你带着尕她大妈到康定去做了白内障手术,让曾经在黑暗中生活的大妈,再次见到了故乡的的云。你听到了,他们对你的想念吗?

牦牛总归会有疲倦的时候,原龙灯乡卫生院院长冯林斌说,在他的眼里,你就是一只不知疲倦的牦牛,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累,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当有一天你疲倦的时候,却也是你永远的沉睡。

还记得你刚到龙灯乡,乡里正忙着牧民定居点的建设,那正好是开春的时候,牧民中患季节性感冒的人很多,那天,你抱着一个发高烧的小女孩找到冯医生,在经过冯医生给小女孩打了退烧针后,情况并未好转,你二话没说就抱着小女孩去镇上看病,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第二天,看着你有些发紫的嘴唇,还有那双红红的眼睛,冯医生坚持要给你你检查一下身体,你半天不乐意,最后才不情愿的接受了检查。200/110ml,这是你在量血压时,冯医生的检查结果,震惊吗?不,你并没有吃惊,冯医生百般劝你去大医院再看看,你说没事,吃了点降血压的药,就又去工作了。

2012年5月18日,你上午在瓦日乡列瓦村召开尧日大队村组工作会,中午你匆匆忙忙的吃过午饭,就骑着摩托车赶到了鲁村去开展走村入户的工作,当时的天空还下着小雨,雨水打湿了地面,却没能阻挡你的脚步,直到晚上八点左右工作才得以结束,但你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搭着表弟的车,急忙赶到道孚县城。你说,给瓦日乡安太阳能热水器的技术人员到了,你必须要跟住房和城市规划局的工作人员接洽。

凌晨十二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奔波,你跟表弟回到党校租住的房子准备休息,但你不忍心打扰熟睡的值班人员,加上一天的疲惫,你对开车的表弟说,就在车上凑合一晚,于是就在后座上睡下。

19日凌晨五点,表弟拍着你的手,想要叫醒你,却触碰着一片冰凉……

这片土地你从未离开

你走了,没有留下一言一句。

你的阿爸说,抬头是天,低头是地,你就是中间的顶梁柱。你是这个家唯一的儿子,按照风俗,你本该是这个家的“当家人”,但你却选择了现在的工作,义无反顾。

你走了,你的阿爸总觉得房子少了支撑,脸上总有股说不出的哀伤,但每当他看到你的儿子贡嘎的时候,就会在这哀伤的情绪里带着一丝不能割舍的思念。他说,孙子长着一张儿子的脸,看到孙子就让他想起了你,感觉你还在这个屋里,从来都没有离开。

你的妻子昂旺无意中翻开你的照片,你的儿子贡嘎兴奋的指着相片中的你说:“这是爸爸、这是爸爸。”接着又疑惑的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你的妻子昂旺看着儿子期盼的目光,无声……

你的妻子昂旺说,你骗了她,在你们第一个孩子降临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没能陪伴在她左右,给她鼓励,没能第一时间抱着孩子,说你爱他。你说,老百姓需要你,你就要好好的把事情做好做完,不能让老百姓等着。在你的妻子怀上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你说,你一定会陪着她,让她放松,让她不要害怕,但你没能实现这个承诺。

还记得妻子昂旺向你发脾气,说你帮助别人这么勤快,但却从来不帮她吗?她并不是说让你不要去工作,只是希望你能多点时间陪陪她,但你每次都只是笑笑,从来不解释,因为你相信,妻子懂你。

你知道吗?每次你放假回家看孩子,就是妻子昂旺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这个时间你才属于她。你平常工作太忙,一个月都难得回去一次。很多时候,你都是路过妻子昂旺教书的学校时,在学校外与她短暂的聊上十多分钟,又匆忙的离开。

你几乎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这片土地,你说,这是你的家乡,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但这里太穷,你之所以不愿离开,就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这里的贫瘠,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你走了,在奔波与忙碌中。现在,你再也不能听到乡亲们对你的呼唤,再也见不到阿爸慈祥的脸庞,再也触不到妻子柔弱的肩膀,再也抱不到子女幼小的身躯,你如愿了吗?

听……乡亲们心中的声音,他们说你没有离开;听……亲朋好友心中的声音,他们说你并没有走,他们所有人都相信你会一直静静地守望着这片土地,看着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幸福安康——因为你的根就在这里。

一段情留给妻儿没有照过全家福——菊美多吉

扎根12载,一生爱民情。菊美多吉,你把一生的情和爱都播撒在高原。你坚守一个崇高的信仰,你的胸怀,就像草原一样辽阔……

一段情留给群众 大妈家多了个儿子

采访龙灯乡一村村民尕她大妈,她沉默许久,说:“活了80多,没见到菊美多吉这么好的人。”

2009年冬天,你在下乡途中,看到一位身背水桶的老人,颤颤巍巍在寒风中行走……你立即下车,去帮老人背水。

原来,尕她大妈家只有她和85岁的老伴两个人。老伴下肢瘫痪,卧床多年;大妈患有白内障,还肩负全家生活重担,背水、捡牛粪、磨青稞、放牧都靠她。看着两位孤苦伶仃的老人和简陋的帐篷,你眼里噙满泪水。

从那时起,大妈家里多了个儿子。你接过大妈背水的桶,水缸常映着你的脸;你把青稞麦送到加工厂磨成面,山路上少了大妈弯驼的背影;你捡回的牛粪燃起的火,温暖着她家的帐篷;你摆的龙门阵,驱赶着他们的寂寞;你讲的新鲜事,舒展着他们脸上的皱纹。

新年,你放弃与家人难得的一聚,在乡政府附近租了个小房子,与同事一道帮大妈和瘫痪的老伴住进新家。为让他们晚年过得更好,你又把大妈带到康定医院做了白内障手术。尕她大妈流着眼泪说:“我们一辈子无儿无女,菊美就像亲生儿子一样。”

你本来工作繁忙,做尕她大妈家的事,不是在熹微的晨光里,就是在如幔的夜色中。你说,心中真有爱,再忙也有闲!

你把同事当成自己的兄弟。一位同事骑摩托下乡摔断了腿,你连夜驱车送医院。他伤痛,你抱着他,安慰他;他住院,你守候他,帮他导尿管,为他洗便盆……

一个冬日,在下乡时见一老大爷蜷缩在路边,你停住摩托,俯身去扶,“老大爷,老大爷……”老人冻得不行了,你赶紧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老人身上……

“有困难找菊美”,这是乡亲们口口相传的一句话。2005年11月,深夜,扎托村村民贡尼的妻子难产,急需找人送医院。他们想到了你。藏族有个风俗:“宁抬一具尸体,不碰一个孕妇”,但你毫不避讳,立即驾着小车,将孕妇送至县医院。

一段情留给阿爸 木料见朽老屋依旧

菊美多吉,阿爸说,你走后的日子,他睡觉都开着手机,听着手机响,仿佛还是儿子打来的,他感觉你还会回来。

是的,你应该回来,阿爸需要你。牧民们都搬进了崭新的定居房,可你阿爸还住在狭窄破旧的老屋里。

七年前,你曾经对阿爸许诺:修新房子,让苦了一辈子的阿爸阿妈住得宽敞点、舒适点。2006年4月,阿爸把木料备好了,等着你回来规划。那时,你在扎拖乡。那里的通村公路修得如火如荼,组织村民投工投劳,你连被子都卷了去,哪有时间回家张罗建新房。

2007年藏历新年,你让阿爸把匠人和亲戚请到家里吃饭,说好了过完年就动工修房子。可回到乡里,正赶上扎坝片区旅游宣传工作拉开序幕:印发宣传单,拍制宣传片,举办“爬房子”比赛,活动一个接着一个,你一去就忙得脱不开身。

2009年,四川省的重大民生工程——“牧民定居行动计划”在牧区启动。你全身心地投入,抓质量,抓进度,起早贪黑在工地,一连几个月没回家。

阿妈说,别人家都住上新房了,我们家的建材还堆在院子里。阿爸说,多吉娃子太忙了,高血压那么严重都没时间去治,哪里还有空回来修房子。

记者站在你家房前,天空弥漫的细雨,淋着这堆纹丝未动的木料,木已见朽,老屋依旧。

你说,老阿爸对你的理解和宽容太多太多。

阿爸生病,姐姐和亲友都赶来了,你却在扎拖乡波罗塘村拉嘎家抢救正被泥石流吞噬着的财产。爷爷去世,你是家里唯一的孙子,按理应该回家送终,你却在去省农科所、种子公司的路上奔忙。

你是阿爸的独子,本应该留在家中更多地尽孝心。但你却给自己安了一个流动的家,真正的家倒成了客栈。阿爸阿妈却从来没有责怪过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自豪。

一段情留给妻儿 没有照过全家福

菊美多吉,你走了,留下泪眼汪汪的妻子、4岁的儿子,还有三个月前才出世的你没有见过面的遗腹女儿。你多想尽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职责,但对家人,你一直都极少顾及。

2008年,妻子在红顶乡小学教书,和你工作的扎拖乡相距10多公里,你却很少有时间去看望她。妻子有了身孕,在坐拖拉机家访途中,由于山路颠簸,傍晚感觉腹部疼痛,打电话让你送她去医院,可你还在偏远的农家走访。等你第二天把妻子送到医院,孩子已经保不住了,那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

2009年,妻子又有了身孕。藏历新年前夕,是妻子的预产期,说好了,你把妻子送到塔公乡丈母娘家,并陪着妻子和老人过年。结果,你不但年节没有陪他们,连送妻子回娘家的话都食言了。当妻子独自走在回娘家的路上,你不断在电话里对妻子叮嘱:“走慢点,当心点啊……”

1月25日,是藏历年大年初一,儿子贡嘎曲扎的出生给你带来欢欣,你却一直在忙碌:下乡送温暖,看望贫困户,组织乡上节庆文化活动,节日值班……

一次,顽皮的儿子被狗咬伤了,鲜血直流,家里的老人万分焦急地给你打电话。当时,你在瓦日乡布日俄村,村会议室坐满了前来听你宣讲的村民。你强忍心中的焦急,托付幺叔送儿子进医院。

至今,你们都没有一张全家福,没有和儿子一起照过相,你和妻子的结婚照还是她陪你到成都治疗高血压时补拍的。妻子理解你,她说,你一直都在努力补偿,用各种方式表达对她和孩子的爱心。

2009年你去州里开会,想到在乡下教书的妻子,就在康定城里给她买回一件毛衣。妻子说,这件红色的毛衣,是你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她一直珍藏着。

你说,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你留给家庭的,是永远的愧疚和遗憾。

但是,亲人们懂你的心,记你的情;高原人民懂你的心,记你的情。

菊美多吉,家乡的鲜水河已经成为一条思念的河,你的足迹已经开出灿烂的花朵……